她受了震荡。
他五官俊秀,能说会道,品学兼优,落落大方。
尚知说:“你留下便饭吧。”
汤震魁答:“我不客气了。”
饭桌上,他毫不拘谨,替瑟瑟夹菜,与小琴聊天,完全是一家子。
宜室困惑了。
他这次来,一定有个理由,是什么?
她信他不会笑里藏刀,这是她的家,他敢怎么样。
饭后宜室招呼他进书房,给他一个机会说话。
他有点腼腆,到底还年轻,况且,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
他终于说出心事:“听说,姐姐同姐夫搞移民。”
宜室十分讶异:他又是听谁说的?
“这次来府上,我母亲并不知道。”
呵,一人做事一人当,想得这么周到,宜室更加敬重他多几分。
“姐姐,我还没有到廿一岁。”
这句话听似没头没脑,但宜室到底是他同胞,思路循一轨迹,怎么会不明白。
“一切费用我都自备,只希望姐姐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申请我过去。”
宜室不出声。
“也许我的请求太过分,但请姐姐包涵。”
他并没有提到他们的父亲。
这孩子太聪明,他猜到宜室决不会给面子逝去的父亲。
“可是,”宜室说:“我们的表格已经递进去,并且,已经会见过有关方面专员。”
汤震魁失望,但他再度抖擞精神,抱着百万分之一的希望,问宜室:“姐姐,表格内,有没有填我的名字?”
这少年人,竟这样的天真。
宜室看着他,一时无言。
他低下头,“身为移民,继续升学,不但方便,而且省钱。”
“我相信父亲已替你留下足够的教育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