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知一向是个乖孩子。”
之之说:“他倔得不得了。”
“像他爹。”
“我不觉得,”之之说:“爹脾气太好,简直有点瘟。”
这话里似有话,陈开怀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早餐桌子上之之向父亲是晚可有应酬。
陈开友一怔。
一直以来,他的社交生活颇为忙碌,杂七杂八帖子一大叠:鸡尾酒会、春茗、庆功宴,甚至是鲁班诞、中西婚礼,店铺开幕,不知恁地,都会得寄到他办公室。
官绅官绅,官还排在绅之前,可见喜庆场所少不了他们作点缀。
手中拿一杯香槟,出入高贵宴会厅,呵呵呵笑着,与主人家说几句俏皮话,打哈哈,以示官民一家亲。
全盛时代,官威赫赫,陈开友剪过采,也当过最上镜香江小姐的评判,季庄也被尊称为陈夫人,报纸上名廊牌还访问过他。
俱往矣。
最近这两个月,不知是不是流行节约,派对宴会数目大减不在话下,高级公务员受欢迎的程度亦与前不能相比,陈开友门庭冷落之至。
一连五个礼拜都没有一个应酬。
陈开友纳罕之余,也在心中钻研过是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对老英不满,众人动辄破口大骂,不方便有大官小官在场?若果这样,倒真是十分体贴,免众公务员尴尬。
另外一个假设是恨屋及乌,像陈开友这种身分的人便是不受欢迎的乌鸦。
从小事便可以看到大局,这个朝代快要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官儿当然迟早打入冷宫。
陈开友像是已经过了冰箱,不由自主,打一个寒颤。
当下还要不动声色,笑吟吟的问女儿:“你打算请爸爸吃饭?”
之之笑答:“我已改变作风,要努力节省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