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像你近四十岁了,还这么有志气,而我……我才廿多岁。”她叹一口气。
“你爱他,爱是没有原委的。”
“现在我也不那么肯定了。”她说。
“什么?”我转头问。
“他能为一个新鲜的女人放弃可以说是十全十美的家庭,我算什么?不久他遇上十八岁的少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镜子。”
“感情根本是很冒险的。”我说:“目前你们快乐吗?”
“不快乐,”她坦白的说:“我们两人都觉得对你不起,都觉得罪恶。”
“不应该。”我说。
“你呢?”
“还在适应。”我得体的说:“哦,你的办公室到了。”
她说:“我有一个女朋友,也与有妇之夫来往,那个男人长妻如虎,因为两个孩子,他的父母,都仗岳父的恩泽生活,他不是怕妻子不跟他离婚,而是怕妻子跟他离婚,他赤条条走出来,洋房汽车全部好梦成空,可是在岳家做了十多年的工蜂,心中发闷,于是跟我女朋友来往……以前我觉得女友比我苦,惠新至少为我离开家庭,现在我反而觉得她比我好。”
我聆听着。
“我现在只有一个安慰:至少惠新的妻子是高贵的、美丽、有教养,否则我丢脸真丢到西伯利亚──天下男人那么多,我的条件又这么好,我原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去做别人的插曲。”
我没想到她有那么多的抱怨。
“他什么地方也不带我去,他的生活圈子狭窄得要命,他的工作很闷,下班他只喝威士忌与看电视新闻,我的工作因他的存在进展很慢──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开始明白了,他还是他,搬了一个地方住,但他还是他,一成不变,然后希望我去迁就他,变成他第二任贤妻。”
我点点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