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自私的人,他只做对他有利的事。”莉莉说:“我很失望。”
“这也不过是人情之常。”我说。
“对不起,似乎我不应埋怨这许多。”她说:“再见。”
“再见。”
回到家中,忽然我觉得自己并非那么不幸。原来惠新在别的女人眼中,是千疮百孔的一个人。我一直不觉得他下了班喝威士忌看电视新闻有什么不好,倒是给我一种安全感。
我不明白怎么莉莉会不喜欢惠新这一点沉着,年轻的女孩子往往是最残忍的。
的确是。惠新不懂桥牌,不会打网球、壁球!不会驾游艇,滑水、文学、艺术。惠新其实是个很普通的男人,他的优点是温柔敦厚可靠,如今他为莉莉抛妻离子,连这个好处也没有了。
我为惠新悲哀,他要换身边的人,人家也要换,就是这样。
小珠很宽慰的回去念书,她说:“妈妈,你的情形很好,我放心之极。”
我点点头。
我不放心的是惠新。
在我生日那天,他打电话来,“秀珠……”他有点哽咽。
“怎么了?”我问。
“今天是你三十八岁生日。”
“是,”我说:“老太婆了。”三十八,十九的双倍,似水流年。
“不,你还很好看,穿两截泳衣在沙滩上走,一定有口哨声。”他说。
我笑。
“我买了件礼物给你……。”
“什么东西?老是送新的吸尘机,新的洗碗碟机,谁也不稀罕这种公用礼物,我现在才有机会一吐心声。”
“秀珠──”
忽然之间我觉悟他在那一头哭了。
惠新哭。我从来没听过或是见过他哭。这么大一个男人,我们的生活一向是一帆风顺的。
“惠新,”我很难过,“你有什么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