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
“你知道今晚上你该做什么?”
“什么?”
“该你去喂猫了。”
“我不去,我从来没去过。”
“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
“你答应妈妈的。”
“我是答应了,但我没法一个人去那屋里。”
我们就像这样闲扯了一会儿,他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爸爸妈妈在海边度假的一个星期快结束了,但我一次都没去喂过猫。他说:怪不得我老是发现家里臭气冲天,水碗里没有什么水,食槽里连一粒猫粮都没有,拉贝斯总是很暴躁。他很生气,厉声斥责我自私冷血,不负责任。但我一点也不生气,我继续用那种假装出来的声音,时而爽声大笑,时而表现害怕,亦假亦真,有时候也会自嘲。他慢慢冷静下来,用大哥的语气说:好吧,你跟你最近勾搭的那个男人滚到克里特去吧,从今天晚上起,我来照顾拉贝斯,以后别他妈烦我了。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我开始改变策略,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换语气,把那种小女孩的声音改成妈妈那种楚楚可怜的声音。我低声说:克里特岛和新男朋友的事是我编的,只是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其实今年我不会去度假,我一分钱也没有,我厌倦了这一切。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现在他走投无路了。只好说:好吧,我们一起去喂拉贝斯。
三
我们在父母房子大门前见面,我讨厌马志尼广场的每个角落,这条街也不例外,雾霾和河流的臭味也会蔓延至此。拉贝斯叫得撕心裂肺,楼梯上都听得到。我们上了楼,打开门时我感到一阵恶心,我赶忙去打开窗户和阳台门。我开始和猫说话,说它真是讨厌,这倒让它静了下来,跑来欢快地蹭我的脚踝,但听到桑德罗在给它准备猫粮,它就撇下我,一阵风地跑了过去。我站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