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里吐出来一张方形相片,她纤细曼妙的身姿就从照片上的浓雾里慢慢浮现出来。那些年里,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我回到婉妲身边时,我带着莉迪娅的一些照片,我觉得,拍摄那些照片,就好像在拍摄我生活的乐趣。这些照片里有好几张,她都是裸体。
在梯子顶上,我头脑一阵混乱。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理清头绪,我突然想到拉贝斯,我昨晚一整晚都没想到它。昨天,那个年轻警察笑着对我说,它去找女朋友了吧。谈到性时,大家总是会笑,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性会引起争端,给人带来不幸,滋长暴力,让人走向绝望甚至死亡。当年我选择离开家时,不知道有多少熟人或朋友在背后笑话我。他们一定觉得这很有趣(“阿尔多在外面偷腥了,哈哈!”),这正像当时我、纳达尔以及警察一想到拉贝斯出去找母猫的反应一样。只不过我回来了,而拉贝斯没有回来,至少到现在还没回来。外面只能听见鸟叫声,没有猫叫声。我想到了婉妲,当警察开玩笑时,她并没有笑,只是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她认为拉贝斯被人绑架了,小偷迟早会来要赎金的。但没有人把老太太的推测当真,警察首先很确信:吉卜赛人不会偷猫来要钱的。这是肯定的,我站在梯子上想,吉卜赛人肯定不会这么做。我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拉贝斯了。照片和猫,这两样和性欲相关的东西一同消失了。偷走这些东西的人并不是吉卜赛小孩,他们的目的也并不是要偷几串金项链。他们洗劫整栋房子,是想找到主人的弱点,然后再要挟他们。
我又想到了那个送理疗仪的女孩,她逗了一会儿猫,她敏锐的眼神掠过书架上的书、小摆设和蓝色方块。尽管那个蓝色方块放在高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但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当时就说,颜色很漂亮!多厉害的眼睛。我突然感到怒火中烧,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容易把怀疑变成推论,把推论当成事实,最后成为一种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