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以钦差大臣兼两江总督的重任,这种时候岂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可是皖南的实际状况又让曾国藩很难弃之不顾,他向正在祁门大营的原皖南军务督办张芾征求意见,张芾的态度都很明确:你如果只是统兵大员,自应立刻遵旨北上勤王,但你现在还兼任两江总督,有守土之责,眼下皖南军情如此紧急,你决不能贸然把部队调出去。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恭亲王奕訢的咨文也到达了祁门。曾国藩这才知道咸丰已经不在京城,去了热河。
皇帝在热河虽暂无大碍,但热河为偏辟之地,缺乏粮饷,京城有个风吹草动,热河的皇家卫队很可能因此哗变或溃散。不过这终究也为北上勤王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曾国藩由此想到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救急不如救缓!
从皖南到北京,少说点也有五千余里行程,湘军以步兵为主,没有三个月走不到京城,而据廷寄和咨文来看,英法联军距北京仅数十里。显然,湘军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是缓不救急,但如果假设京城守军能与敌相持数月之久,则湘军北援就具有了现实意义和价值。
计议已定,曾国藩即上疏朝廷,在婉拒调派鲍超的同时,请求咸丰在他和胡林翼中间任择一人督师北上,这样他们还可以多带兵卒赴援。
曾国藩在疏中不便说出的另一层意思是,他和胡林翼都是大帅,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实权均在胜保之上,督师北上后胜保找不到机会染指湘军——包括霆军在内,任何一支湘军都是曾胡用心血培养出来的结晶,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侵吞?
曾国藩收到咸丰的廷寄用了十四天,他的上疏寄到热河,热河方面再回复,差不多又得一个月。有人便认为曾国藩名为急君父之难,其实是敷衍朝廷,根本就不想北上勤王。这种猜测未免有些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的味道,曾国藩当然知道来回需要一个月,但他本来就只能救缓而不能救急,多出来的这一个月,一方面可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