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又另外任命怡亲王载垣、兵部尚书穆荫为钦差大臣,授权二人到通州重开谈判。载、穆临走前,咸丰面授机宜,他将英法提出的条件分成三类:第一类可以答应;第二类用于讨价还价,让载、穆可许则许,不必请旨;第三类属“万难允许之条”,载、穆如果正好碰上,须一面发报,一面通知僧格林沁督兵作战。
9月9日是英法联军声称要向通州进军的日子。咸丰宣布自己将御驾亲征,直抵通州,他在上谕说:“朕看完奏报(即桂良的紧急奏报)真是愤怒极了!朕为了使京城附近的百姓免受荼毒,不得已才勉强同意抚局,不料该夷(英法联军)屡次肆意要挟,如今逼得我们不决战都不行了。”
看样子,似乎咸丰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决心。可是紧接着他又下发了一件僧格林沁送来的密折,令王公大臣们阅看后迅速定议,而就是皇帝对这份密折的态度,暴露出了他真实的内心。
僧格林沁的密折是请咸丰“巡幸木兰”,也就是到远离京城的热河去打猎!
明眼人都能看出,打猎是假,让皇帝早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猫着才是真。这时通州于京城的关系,犹如大沽炮台于天津,而僧王虽表示将在通州“奋力截击”英法联军,但显然也已不像战争刚开始那样信心十足,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应该是怕身后的皇帝成为自己的心理负担,与其这样,倒不如让皇帝暂避锋芒,以免所部与敌人交战时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臣是臣的想法,君却应该有君所持有的立场。试想一下,如果咸丰真的已打算破釜沉舟,又何必画蛇添足似的把密折拿出来?他完全可以像过去对待僧格林沁的“泣血折”那样,“留中不发”,锁到自己的抽屉里去啊!
大家由此都窥破了皇帝的心思,即他既不甘于“抚”,但又不敢战,他不是在战与抚之间犹豫,就是在战与逃之间摇摆不定。所谓御驾亲征,不过是“巡幸木兰”的矫饰之辞,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