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事情大家已经上报政府,政府回了话,应该会上报去蒋委员长那里,全国通令嘉奖,以作表率。”
秦木森毕恭毕敬说完,见许久没有回应,拖曳着脚步转身。
秦老夫人终于缓缓开口,“不是大家,是你吧。”
秦木森脸色尴尬,“母亲。”
“我要是殉节,能不能给你再挣来一个嘉奖?”
秦木森慌忙跪下来,“母亲,儿子怎么敢……”
秦老夫人勃然大怒,“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父亲死了,你去邀功领赏!你小儿子关在牢房里,你不闻不问,怕丢了你的面子!老大老二出走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想过找回来,老三做生意没赚到钱,你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秦木森重重磕头,“母亲,求求您别说了,我错了,我这就去救人!”
秦木森顶着头上磕头磕出来的包挣扎起身,踉跄而去。
秦老夫人垂泪掏出剪刀。
9岁的秦淼和7岁的秦垚跑进来,惊恐地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哀哀呼唤,“太奶奶,太奶奶……”
剪刀滑落在地,一双苍老的手捡走剪刀,秦三泰将剪刀塞进衣袖,转身离去,“夫人,您说过有账没跟我算清楚,总不要食言才好……”
霞光绚烂,江习庄一身长衫站在门口迎接学生,手臂戴着黑色袖箍,表情憔悴不堪。两个学生走来,鞠躬,“江校长节哀。”
江习庄鞠躬,一抬头,白发白须的汪嘉先走来,衣襟别着白花,顿时呆住了。
巧庄书院会议室内,汪嘉先在前方正襟危坐,江习庄陪在他身边,管平潮、王燕谋、李存仁、孟子达、周安平、胡美兰、刘一略、任孟伟等老师依次而坐,汪嘉先旁边坐着钱博书,钱璞玉坐在末座。
江习庄环顾一周,“人到齐了,下面,劝学所所长汪老先生要跟大家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