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他跑去给人送钱送粮。”
“什么人?穷人?”
裴六爷点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张门,这父子俩真是绝了,长年累月一个送药一个送粮,难怪家里这么破。”
裴醒恍悟到什么,深深低着头,眉目间一派温柔。
裴玉珏低声道:“你宁可去跟郝三黑这种人扎堆混日子,也不肯帮自家人的忙吗?”
裴醒点点头,发出一个突兀嘶哑的声音,“你们开赌场就算了,还把远志拉下水,你们就不怕他跟刘翻译一样被人杀了。”
“所以,你眼睁睁看着你兄弟去死?”裴玉珏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适可而止吧,别老吓唬孩子。”裴六爷叹了口气,“裴醒,说实话,我们这事做得不地道,但是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等别人做成了,我们裴家也就被人吃干抹净,这也是我们千方百计为你们铺平道路的原因。”
裴醒脸色苍白,默然坐下来。
“站在我们用金砖铺出来的台阶上办事,你要是还不肯费力气去踹开这张门,这张门就永远对我们封上了。”
“我为什么非得进你们指定的这张门!”
“因为……”裴六爷冷笑起来,“你不进去探路,把人家弹药摸清楚,人家真的要对付我们,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准备,不知道枪从哪个口袋拔出来,子弹从哪个方向来……”
“别说了!”裴醒低喝一声。
裴六爷缓缓起身,“如果你不姓这个裴,我用不着跟你浪费这么多口水。当然,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军校。”
“你既然姓了这个裴,就别想什么置身事外的好事,我们赚的钱你随便花,我们干的坏事,你也得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