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桥一带的平房,这一带住的都是穷苦人,屋子破败,但是每家收拾得都很齐整,开春了,每家每户门口的花花草草都可劲地长,远远看去,一片绒绒的绿,喜气洋洋。
然而,屋内和屋外俨然两个世界,四处一尘不染之中难掩寒酸颓败,阳光和喜气从未到达这里。
门虚掩着,胡麦麦走进小屋,还在适应昏暗的光线,阳光陡然从门缝透进来,照见汪母的脸。
胡麦麦心惊不已,汪母满脸沧桑,这根本不像是40多岁妇人的脸,不过,她很快理解,丧夫丧子的悲痛,足以打垮任何一个人。
她向前一步,微微躬身,“阿姨好。”
汪母紧张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您儿子同学。”
汪母满面悲愤,冷冷道:“我儿子没读过什么书,没有同学。”
“没有同学,也有伙伴。”
“没有,什么都没有,而且他已经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你们不用再费神惦记。”
“总有还惦记着您的一些人,比如鬼夫子。”
“你是鬼夫子?”
“您说呢?”
“快……快坐!”汪母一片死灰的眸中出现亮光,“大家不是说鬼夫子被……”
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下去。
“鬼夫子不是一个人。”
汪母满脸紧张,猛地抓住她的手,“孩子,以后别管我们,你们快走,走得远远的……”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一把剪刀从袖子里掉下来。
“别客气,我们小本生意,送上门是应该的。”胡麦麦莫名提高了声音。
汪母愣了愣,缓缓松开她的手。
“这是您要的松花皮蛋,我先给您送几个尝尝,要是喜欢我以后常给您做。”胡麦麦笑容温柔。
汪母满脸疑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