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植物人,却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苏向宁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件事情猛然抬起头,然后仓皇的看向楚蔓。
楚蔓彼时也正看着他,瞳孔地震,下唇细微的颤抖着,分不清楚是疼的还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
苏向宁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他知道夏侯为什么要这样说,就是为了让楚蔓恨上他,夏侯希望自己这辈子都跟他一样,永永远远的像是个不能见天日的老鼠。
夏侯不会让他有逃离出黑暗的机会,父父子子就应该溃烂在同一片的淤泥里。
苏向宁很少产生这么恨的情绪,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夏侯杀死的那一天,便是今天。
从来,无论夏侯如何不拿他当亲人看,哪怕夏侯对他动辄打骂,哪怕夏侯眼睛都不眨的把他丢到狼堆里,苏向宁都很少产生这么强烈的恨意。
他恨夏侯,甚至想要就在此刻把刀捅到他的心窝里。
但他不能,在楚蔓带着恨意的眼眸里,苏向宁却不敢杀了眼前的男人。
苏向宁的躲避,统统被夏侯看在眼里,夏侯的目光也更加的阴冷锐利,他抬手,就有下属将针管递给了苏向宁。
夏侯就是要苏向宁亲手给楚蔓注射,断了他的人性。
他们这种人,不需要不舍和怜惜这种情绪。
苏向宁拿着那针管,死死的捏在手心里,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楚蔓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唇瓣早已经咬破,她很少把痛苦的声音从唇角泄出来。
在苏向宁像是僵硬住不肯上前的时候,夏侯让人拿来了一把枪抵在了苏向宁的脑袋上,“我给你十秒钟。”
冰冷的枪管对准着脑袋,看似是两种选择,但实际上夏侯就只给了他一个选择。
哪怕他选择自己承受着一枪,夏侯都不会放过楚蔓,一个让他失去亲子的女人,不可能还存留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