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听着心中一动。
在他看来,纪咏的性格与其说是跳脱,不如说是倨傲恣意。
而且纪咏和窦昭的关系亲密。不可能仅仅因为看魏廷瑜不顺眼就谋划着让窦昭和魏廷瑜退亲。
除非,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以窦昭的聪慧睿智,说这话,明显地是在隐瞒些什么。
他不由道:“你想不想和济宁侯退亲?”
窦昭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纪咏知道了,现在宋墨也知道了。
她不禁朝宋墨望去。
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细布道袍的宋墨低垂着眼睑。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
窦昭只觉得头痛。
一个纪咏已经差点闹得魏廷瑜身败名裂,如果再加上一个宋墨……魏廷瑜还不得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她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生怕宋墨也搅了进去。
宋墨淡淡地“哦”了一声。抬起眼睑,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矜贵而冷漠的英国公世子。
窦昭不由抿了嘴笑,道:“看你风尘仆仆的,这一路赶过来也辛苦了,时间不早了。让陈核给你弄点吃的,梳洗之后好好睡一个觉。这两天天气还算凉爽。”语气很温和。
宋墨突然有点不想走。
他想了想,道:“我明年开年就要除服了,严先生提议让我或娶了延安侯的嫡女,或尚了万皇后所出的宜景公主……”
窦昭心里一酸。
如果蒋氏还活着,或是梅夫人还在,他何至于会和自己说这些?
她仔细地思考起宋墨的婚事来,不过还是颇为意外汪清沅也在宋墨妻子的候选人之中:“延安侯家的汪小姐相貌出众,人品端方,又有汪清淮这样的胞兄,如果夫人还在,自然是桩极好的姻缘。只是她性情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