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这个上元,朕过得很满意。”
“这个上元,长安死了很多很多人,毁了很多很多间屋子。”
陈酒絮絮叨叨的,
“雪大,没吃没喝,还会有很多人被冻死、饿死,他们连糙米麦豆都没得吃。哦,你是皇帝,应该没吃过这些东西,以后或许有机会尝尝,顺便再看看你的天宝好世道……”
“够了。”
隆基阴沉着一张脸,
“神武罗派你来,就是在大唐天子面前讲这些莫名其妙的废话么?”
“废话……”
陈酒眨了眨眼,一拍脑门。
“哎,好像忘了跟你讲了。这些话,与什么青要山啊,神武罗啊,仙啊神啊都完全没关系,只是我自己憋不住罢了。”
“憋不住?”
李隆基的声音里无尽冰冷,“你清楚,你在和谁装疯卖傻么?”
“清楚啊。和你这个——”
陈酒一字一顿,
“妖孽。”
一瞬间的寂静,仿佛万物静止。
窗外落雪,殿内烛光。
冷得彻骨。
陈酒咧开嘴角,笑了。
他不是想搞什么为民请命的做派,那种事情调子太高,高得摸不着。
只是出于最单纯的同理心,看不惯,忍不住,也没打算忍下去,仅此而已。
总得有人,替开不了口的人开口,至于开口的人属不属于这个世界……重要么?
龙椅扶手上的巴掌捏得发白,显示出其主人是多么愤怒。李隆基脸颊绷得极紧,花白眉毛颤抖着,只轻声吐出几个字:
“李巨,你来吧。”
“喏!”
白袍激射而出,李巨随手扯过一个烛台,身形纵跃之间,那支铜铸嵌金的烛台熔化、聚合,铸就成一柄形制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