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吐蕃、南诏这样的强国,边疆交界多有兵事,只好坐在最外围。
李隆基坐在方桌最上首,高力士随侍在侧,手里轻轻抚着一个瓷盆。
盆里头除了五色土,什么都没有,摆在那里格外怪异,但也没人敢多嘴什么。
“右相,这是您的位子。”
“……”
杨国忠望见对面肉山一般的安禄山,眼皮冷不丁跳了跳。
“右相,坐吧。”
这时,李隆基瞥了他一眼,“上元佳节,大家就该和和气气的。”
“喏。”
杨国忠低眉顺眼落座,也不去看安禄山。
“开——宴——”
有黄门扯着嗓子,响彻楼宇。
侍女捧着食盘行列而出,盘中珍馐壶中美酒,只报菜名都得说上半日。在座大臣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惊疑不定。
太静了。
既是宴席,为何无歌无舞?
“哼,哈哈。”一道压抑不住的笑声发自角落。
李隆基抬了抬眼皮,
“吐蕃使臣,何故发笑?”
“回禀大唐圣人。”
吐蕃使臣离座而出,虽是吐蕃蛮夷打扮,谈吐发音却颇得汉体,
“外臣,是在笑这宴席太无礼。”
“大胆!”杨国忠豁然离座,“番邦蛮夷,懂什么是礼?贻笑大方!”
“外臣来自番邦,”使臣冷笑,“却也知,礼非乐不行,乐非礼不举。宴席没有丝竹相伴,没有音律相和,碗筷碰撞,咀嚼吞咽,乱糟糟一片,何其刺耳。难道这煌煌大唐,已经到了君不讲乐国不讲礼的地步了么?”
杨国忠正欲继续呵斥,脚下却突然一晃,一屁股跌回了座位里。
花萼相辉楼跟着开始轻微摇晃,众臣哗然,满面惊惶。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