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津门,习惯了火柴点烟,他就不怎么再用打火机了。
嗤啦一声轻响。
火苗亮起,冉冉摇晃。
“有风,就有出口。”
陈酒捏着火柴,迈开脚步,露出大脚趾的破烂靴子在冰凉溪水中跋涉,哗啦作响。
……
丰邑坊,东南角。
天色晴朗。
一间枯草横生的带井废院,草叶随风拂动,却又掺杂着宽衣解带的窸窣声音。
“别,这是白天……”
“没事,院子早就废弃了,大家又忙着地龙翻身的灾情,没人来。”
“别,这里好冷……”
“没事,我抱着你,一会儿就暖和了。”
“今天真的不行,我还有活儿要干,耽搁了会被温媪用鞭子打的。”
“除了我,谁还敢用鞭子打我的心肝?我让公子把他发配到昆仑奴的屋子里去住!”
“唔,好热……”
枯井边上,杂草里头,一个僮仆和一个婢女的身影重叠相合。襦裙拉下一半,胸脯嫩白。
“许郎,你会娶我么?”
“娶,当然娶。等过两天大灯会,我把公子伺候舒服了,就向公子请婚。”
“你是公子打小的伴读,伶俐亲近,我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只怕你在大灯会上见了世面,便将我弃若敝屣。”
“你这话好生伤人。”
僮仆将脑袋从一片雪腻中拔出来,脸庞白皙,五官精致,竟是比婢女还漂亮些。
“我许称心对天发誓,若是我始乱终弃,这条命便让阴官勾去……”
话音刚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巴掌搭在井沿上,撑出了个衣衫褴褛的挺拔男子,一身破烂布条下,露出精悍的肌肉和两张狗皮药膏。
头发极短,剑眉星目,手中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