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短打,笔架叉。”
蒋家短打的风格,陈酒早先看左凤图打擂,便已经有了解。
这是一个南方传来的门派,硬桥硬马,柔劲刚发,脚法以避为趋,方寸之间定胜负。
铁尺本是古代衙役用来缉拿犯人的兵器,外型如同一个“山”字,主枝戳刺,旁枝格挡,对付刀剑与长兵有奇效。
奇效么?
陈酒活动着十指,面无表情。
“陈先生,”
蒋何之举起铁尺一交叉,磨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开打之前,我想说几句话。请放心,不是郝馆主那种鼓噪人心的难听话。”
“我不想听。”
“但我一定要讲。”
“……”陈酒唇角抽了抽,抬手遮住晒人的阳光。
“陈先生,你认为什么是武术?”
看样子,蒋何之根本没想等陈酒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认为,武术是一种道。”
“道可道,非常道,大道源于苍天。”蒋何之双眼熠熠,“天赐人一副好骨肉,与飞禽走兽迥异,指、腕、肘,膝、腿,脚,处处都是兵器。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又让人有思想,学礼仪,懂仁恕。而武术的意义,便是上连天之道,用来成就为人之道……”
“说完了没?”陈酒出声打断。
“额,还没……”
“披挂门,陈酒。”
蒋何之窒了一下,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双叉交叠于身前,黑黝黝的山字枝仿佛吸收了所有阳光。
年轻,气盛,如同一只雏虎。
“蒋家短打,蒋何之。”
顿了顿,
“陈先生,蒋家叉性烈,我年纪轻,留不住力道,如果打断了你哪根骨头,还望海涵。”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