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弥陀佛!”花鞋杜四的舌头打着嘟噜,“你叫我动手抓周檎那小哥儿,我惹得起他舅舅柳罐斗吗?”
“只要周檎犯了案,那就连同柳罐斗也一块抓起来!”麻雷子气冲冲他说,“这个家伙在我的管界之内,天不怕,地不怕,软不吃,硬不吃,是我的肉中刺。”
“阿弥陀佛,抓起他来,那更是拔了我的眼中钉!”花鞋杜四说。
麻雷子又呼噜呼噜吸了两口烟,问道:“你家那个小花妞儿,还不趁早卖个利市呀?樱桃桑椹儿,货卖当时;等过两年花儿不红了,蕊儿不嫩了,可就卖不出好价来了。”
“董太师一不肯出大钱,二不肯给我撑腰呀!”花鞋杜四唉声叹气,“这个丫头自从认了何大学问跟一丈育当干爹干娘,我跟你嫂子再也摆布不了她;除非你助我一臂之力。”
“把何大学问也抓起来!”麻雷子说。
“你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呀?”花鞋杜四问道。
“跟周檎和柳罐斗一勺烩!”
何满子听到这里,又气又怕,急忙钻出柳棵子,就奔家里跑。
这时,已经傍晚,他看见周檎正在小院里绕着篱笆转来转去,低声吟哦,轻拍手板,琢磨着他给云遮月写的唱词。
“檎叔,檎叔!”何满子跑进来,把周檎推进屋去,“你认得一个叫周文彬的人吗?”
周檎脸色一变,忙问道:“你听谁说起这个名字?”
“我刚才在小店西厢房的后窗口下,听见麻雷子跟花鞋杜四捣鬼,他们要捉拿周文彬,能得赏金五百块大洋。”
“两条癫狗,竟想捉住一头豹子!”周檎轻蔑地冷笑一声。
“他们还想暗地里害你跟柳爷爷。”何满子着急地说,“还要把莲姑卖给董太师,连我爷爷也安个罪名抓起来。”
周檎凝神沉思,半晌才说:“满子,别害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