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镇静，和往日一样从容迟缓闲雅温和；然而眼睁睁地，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城市不知何时已经空旷得像个空城，往日摩肩接踵的夫子庙杳无人迹，繁华热闹的上元河碧波清冷，广场公园和步行街的大屏幕上都是“我们不扎堆”“做个健康的胖子”这样宣传防疫的大白话，视线所及难得有个人，还一定戴着口罩目光警惕，谢安心底也不禁开始发慌。不愿意闲坐愁闷，正好送餐人手也不够，索性一天三次跑医院送餐。

相比之下，医院里人头攒动，除了慢性病定期要治疗的如血透高血压等病人，意外受伤的还是有不少，象张老师这样摔跤骨折的老人居然住满了七楼骨科。而且恰是冬季容易感冒的时候，有发烧咳嗽症状的人极多，普通市民很难辨别是不是新冠肺炎。听宁吉说，韩肃的中晋公司火急开发了一个线上问诊的应用程序，叫“抱朴问诊”，连线一批志愿医生，对全国用户免费义诊，据说湖北尤其武汉的用户特别多。但南都的市民们还是愿意去医院请医生当面判断，社区挂出来的标语有一条“有症状早就医　争做文明好市民”，发热的去发热门诊，咳嗽打喷嚏喉咙疼的则分诊后去呼吸科内科或急诊。

急诊室既要收治病人，又要注意保持安全距离时刻防疫，医生护士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每次路过看到叶同裳，她都在忙，量体温、注射、挂点滴、缝针，口罩上方黑白分明的双眸在节能白炽光中清冽澄澈。有一次偶尔抬眼见到谢安，忙叫住他，说听骨科同事讲，他每天送饭给张老师夫妇？谢安笑笑，手上正拎着两份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点小事，有什么可说的呢？谢安亲眼看到许院长两天两夜没回家，看到隔离病房中穿着防护服的医生累极了就靠在椅背上打盹几分钟，看到叶同裳和同事们二十四小时不合眼，看到盒饭放在科室前台早中晚三餐聚到了一起，看到所有人抢着应征参加支援武汉的医疗队，毫不犹豫地签下军令状……平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