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了。
所以,谢耕农不是医疗专家,而是社会学家。社会学和灾难学,在群体层面上和社会层面上深刻交叉。当然,他的副手叶逢驹还是医疗专家。抗疫要通过医学手段,但又不能仅仅是医学手段。
谢耕农在抗疫指挥部发表了施政演说。
“受命于危难之际,诚惶诚恐。希望我不会和前任一样,牺牲在我的岗位上,而是和你们,我的战友们,和全市的所有市民,我的父老兄弟们,一道走出这场灾难。我想问一下,灾害和灾难有什么不同?”
谢耕农问道。
会场还是那个会场,在袁再春惯常的位置上,站着另外一个人,再也看不到雪亮如银的白衣,这让大家精神恍惚。况且这样的问题,只能是自问自答。
谢耕农也不难为大家。说下去:“灾害可以是天然的,也可以是人为的。灾难是指灾害发生之后,造成了更多的严重损害,成为苦难。比如天降暴雨,这就是灾害。水灾发生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虽然洪水滔天,可能不称为是一个‘难’。但若是在人烟稠密的地方,水漫金山,那就是‘难’了。灾害主要说的是规模,灾难注重的是人间的真实后果。各位以为如何?”
“您的意思是灾害比灾难要轻一些?或者反过来说,就是灾难比灾害更重?”有人答话。袁再春素来开门见山刺刀见红,和现任指挥云山雾罩的风格真是不一样。
“可以这样说吧。”谢耕农很高兴有人回应。
“但这有什么用呢?花冠病毒,不管说它是灾害也好,说它是灾难也好,总之它杀人无数,我们要抖擞起百倍千倍的精神来应对。这里面既有天灾又有人祸。区分这些,现在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救人!”那人突然变的激昂。
谢耕农面不改色,用手一指说:“我看你就是个典型,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很大程度是通过想象来营造的。你们天天接触死亡,积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