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在很多文艺创作中,瘟疫都被描写成“斩立决”样式,充满了紧锣密鼓千奇百怪的特异事件,然后人类就胜利了,完事大吉,一了百了。真实不是这样的,花冠病毒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它们安营扎寨,细嚼慢咽地侵蚀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像享受一客慢慢融化的冰淇淋。它把人精雕细刻地损坏掉,把城市变成粗粝的礁石。
人们有限度地恢复了生活秩序,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被花冠病毒害死,就是孤独和寂寞,加之生活受限,人们也会被忧郁杀死。整个社会开始弥漫起生不如死的颓废意味,既然很可能在某一个瞬间,被不可知的花冠病毒顺手牵羊领走,何不趁着自己还能支配身体的机会,滥情放纵?
杀人放火的治安险情开始不断出现,学校无法复课,制造业停滞。人员不得外出,死水一潭。人们产生了深刻的焦虑,离婚率大幅度上升。本来以为生死之交,应该相濡以沫。却不料很多夫妻因为无班可上,整天呆在家里,除了接受配给制的食品之外,就是连篇累牍地做爱,以麻醉自己的神经。这种单调的生活,日久生厌,很快滋生出熟悉的交恶,彼此口角增多,相互逆反,摩擦升级。办理结婚和离婚的比例倒置。大概很多人不愿意万一得了花冠病毒死了,还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拴在一起。如果是得了其它的病,人们在病中很少会想到离婚,这正是需要亲人照料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自毁长城呢?疾病有的时候是粘合剂,会让一些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危难中团结起来。但得了花冠病毒的感染则不同,根本不需要亲人照料,亲人也不可能去照料了。人们被医疗机构隔离开来,一切好像送上了机场的行李传送带。出路只有两个,要么生还,要么死别。人们被虚无统治着,精神垃圾越堆越高。同居乱情的人遍地皆是,在巨大的天灾面前,人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再不控制住花冠病毒,精神将会发生全面陷落。花冠病毒在没有杀死人们的肉身之前,就把一些人的内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