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儿,听筒里传来母亲颤颤巍巍的苍老声音:“谁呀?”
“妈妈,是我呀。芝儿。妈妈您好吗?”罗纬芝双泪长流,又不敢让母亲听出端倪,拼命隐忍着。
“芝儿啊,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啊?”妈妈口气中抑制不住的惊慌。
“妈妈,没什么。我们要到外地去执行任务,马上就要出发,就等不到今天晚上给您打电话了,提前了。这回出去,可能不能每天按时打电话,您别担心。我只要能给您打电话,就一定会打。没打就是不方便。您千万别多想,我都好。您怎么样?”罗纬芝一口气说完。她怕偶一中断,就没法把谎话顺畅地圆下去。
“哦,还要到更危险的地儿去呀?连电话都不能打了啊?妈担心你啊!”老太太十分不安,可能是怕女儿太难过,喘了一口长气,又说:“去就去吧,忠孝不能两全。妈这挺好的,别担心。”
胸中虽有千言万语,罗纬芝不敢多谈,怕母亲听出不祥之音。也舍不得放下,要知道,明天她能不能有力气再来打电话,尚在未知之数。如果被送进传染病医院了,这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之际。她迟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忍放下电话。母亲听着不对劲,就问:“芝儿,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罗纬芝不敢再恋战,只得说:“要走了,想妈妈。”
母亲说:“傻孩子,这也不是走多老远,还在一个城市。听电视里说,基本上都控制住了,都在咱的掌控之中。你们大概完成了这次任务,就能得胜回朝了。”
罗纬芝机械地重复:“得胜回朝。是,得胜——回朝。”突然脑海中掠过一个画面,回朝的是一个骨灰盒,上面写着“罗纬芝”几个黑体字。她不能放任自己这样瞎想,赶紧说:“您把百草叫来吧,我还要叮嘱她几句。”
百草过来了,罗纬芝说:“奶奶怎么样?”
百草说:“还是老样子。就是每天特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