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搭下床沿,就碰到冰凉且不断往上涌动的草尖,她以为是蛇,吓得触电般收回来,再加上看不见,一时间全身汗毛倒竖,大叫:“有没有人哪?”
远远的,听到高深的吼声:“小柳儿,爬窗上房顶!”
丁柳爬起来,一脚踹开窗户,正要大叫救命,窗口忽然倒吊下一个人来,吓得她血都涌上脑子了。
亏得那人先开口:“是我,流西呢?”
“西姐下床,栽到地上去了。”
“这里我来,你先上房。”
昌东侧身滑进来,依稀辨清叶流西那张床的位置,大步跨跳过去,迅速趴倒在床上,一手紧握住床框,另一只手摸向床下。
只要拂到草身,立马拽起了扔开,动作务必要快,稍慢一点就是自己被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很快摸到叶流西的身体,几乎被草缠得像半个木乃伊了。
昌东大致确定她头的位置,抓住蒙缠住她口鼻处的草先拽,拽了两下,终于听到她呛咳的声音。
野草还在汹涌扑上来,昌东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并用,先抓开她肩部的野草,把她胳膊解放出来:“抱住我,快。”
叶流西嗯了一声,一手搂住昌东脖子,另一手也学他,飞快地去拔拽缠身的野草,直到昌东一只胳膊用力箍住她腰,吼了句:“起来。”
他用尽力气往后翻躺,叶流西另一手顺势搂上他肩,就听崩断之声不绝,居然硬生生被他从野草的杂缚中拽抱出来。
昌东躺在床上,喘息粗重,问她:“没事吧?”
叶流西嗯了一声,趴在他身上,累到不想动:她全身火辣辣地疼,嘴里都是草涩味,刚刚有一瞬间,嘴里塞满了草,昌东再来得晚一刻,怕是就要被活活闷死了。
昌东说:“我们那里也是,镇山河一叫我就醒了,但刚下床就被拖倒……我从房顶过来的,院子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