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低,权当没看见,耳朵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问起丁柳的情况。
丁柳说:“现在没什么,但是东哥,我可担心我以后了。”
毕竟是脑袋,一刀插*进去,怎么会什么事儿都没有呢,总觉得那些可怕的东西,什么血块压迫神经啊,提前跨入老年痴呆啊,都在未来的路上等着她呢。
昌东也挺担心的,但不能顺着她说,他岔开话题:“现在你最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过两天能下床了,我们就不对你额外照顾了啊……”
说到这,忽然想起这话是叶流西说过,忍不住看她。
她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都看不清脸。
……
***
睡到半夜,叶流西被镇山河的叫声惊醒。
不只是叫,翅膀扑腾着乱飞,像是被人扑捉,细细听,好像还有挪床的撞声,叶流西心里慌慌的,攥紧枕边的刀起身。
丁柳也半醒,声音迷迷糊糊的:“西姐,怎么了啊?”
叶流西坐起来,摸黑拿脚去找鞋:“你别管,我去看看……”
不对啊,怎么感觉……踩到了满地荒草呢?
叶流西还没反应过来,左右脚踝忽然同时一紧,猝不及防间,整个人居然被拖下床去。
丁柳忽然听到咕咚的落地闷响,惊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西姐?”
叶流西大叫:“别下床!开灯!”
地上全是野草,草身坚韧,边缘锋利,简直像活的一样,见人就缠,拼命拖裹,而且动作迅捷无比——她的腿、腰、手腕,乃至脖子,都已经被草给缠住了。
丁柳吓得坐起来,也顾不上头了,手脚并用,爬到床尾去拽灯绳,拽了一下没亮,两下还是没亮。
“西姐,没电了!”
没有回音。
丁柳脑子里嗡嗡的,想下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