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礼部和内阁一起所上。
前头是仪注,后头则是内阁所拟定的新君继位的诏书。
寻常的诏书,一般是由内阁来拟定,但是新君继位的诏书,和普通诏书不一样,因为要布告天下,所以必须特别注意典制规范,所以通常情况下,是由礼部和内阁共同商议敲定的。
他们刚刚将心思都放在了仪注上,却不曾想问题出在后头的诏书上面。
所幸老大人们记忆力还不错,立刻就回想起了诏书的大概内容,这么一想,有些人便品出了些门道。
但是还有些,比如郭晟等一干勋戚,依旧是一头雾水。
诏书是由礼部和内阁会同敲定,但是主要还是以内阁为主,所以这次出面的是内阁大臣陈循。
“不知殿下所说,何处不妥?”
朱祁钰笑了笑,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波动:“别处倒也罢了,这口宣大兄皇帝圣旨,不知是从何处而来?这些时日的军报,本王都曾看过,似乎不曾有军报提过。”
群臣顿时记起了朱祁钰所说的那个部分。
新君继位的诏旨,一般来说,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历数上一任皇帝的功绩品格,第二个部分,则是宣示新君的品格及继位的正统性,最后一个部分,则是详细的大赦天下处理办法。
朱祁钰所说的“口宣大兄皇帝圣旨”,就是出自这三个部分当中的第二部分。
当然,鉴于这次继位的特殊性,这份诏旨当中,对于上一任皇帝,也就是还在瓦剌营中的天子,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虏寇犯边,我大兄皇帝恐祸连宗社,不得已率君亲征,不幸车驾误陷虏廷……”
毕竟,天子又没死,不能跟普通的继位诏书一样,把一生功绩都盖棺定论。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天子好像也没啥可夸耀的,索性就一笔带过,反正也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