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开口,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居然有些骄里娇气。
“还在发热。”楚司湛皱了皱眉,收回手,直起身,“躺着吧,别瞎动了,这就你我二人,用不着装模作样立规矩。”
闻言,云衡放下了胳膊,愣愣地躺了回去。
“……陛下这么来了?”
他烧了好几日,病得有些糊涂,总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楚司湛端来一圆凳,坐在了榻边,替床头的灯添了些油。
如今外头阴雨绵绵,屋中也昏暗。
“药可有好好吃,怎么一直不见好?”楚司湛似是随口一问。
云衡有些尴尬:“……吃是吃了,就是药苦得很,一大碗实在喝不下去。”
闻言,楚司湛眉头一皱:“倒了?”
“好歹喝了一半……”云衡含含糊糊地答话。
楚司湛的脸色愈发地沉,若不是他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躺在那,他非发火不可。
“三岁孩子吗你?吃个药这么费劲儿?比朕那魔尊师叔祖还幼稚!……”
“……”云衡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跟臭名昭著的魔尊相提并论,委实接不上话,一噎气儿,又呛了几声。
楚司湛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帮他顺了顺气儿。
“……陛下,外头如何了?”云衡边咳边问。
自他染病后,已过两日,他实在没力气出门,便是问云夫人,她也不定会同他说实话。
躺在这听了两日的雨声,丝毫不见势弱,这么个局面,教人如何能安心?
楚司湛顿了顿,道:“昆仑山外的结界还能支撑,山中并无妖兽闯入,但因这场雨,染病的人已有不少,除了你之外,大多是体弱的孩童,二位长老都去看过了,已经开了方子,喝的应是与你一样的汤药,也同样尚无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