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夫人愣了愣,旋即回话:“启奏陛下,衡儿刚服了药,在屋里歇着呢。”
她正困惑于为何国君会突然现身于此,眼前的人已然绕过她朝屋中走去。
“你先去吧,孤到里头看看。”
“这……哎!陛下!……”云夫人措手不及,正欲追过去劝阻,却因他突然回头看来的一眼而僵在了原地。
那眼神说不清是喜是怒,总觉得还掺杂了些不怎么友善的意味。
年少的傀儡国君,她面上敬重,心里却多少有些鄙薄。
可不知为何,方才她确确实实感到了天家的威严所在。
“退下吧。”
他平静道,转身进了屋。
云夫人不过一晃神工夫,这园中便只剩她一人。
雨声窸窸窣窣地打在伞面上,有些震耳,她踟蹰良久,终还是端着碗离开了。
屋中弥漫着刺鼻的药草味儿,闻得久了口中也泛苦水。
与长瀛阁和云渺宫相较,这屋子不算大,撩开隔断的布帘,便能望见内室榻上裹着被褥缩得厉害的云衡。
脸色如何楚司湛看不出,他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才喝过药,不住地咳。
平日随身携带的青锋剑就搁在床头,不曾拿远。
瞧着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便是跟着应燃习了武,一染病就难受得直哼唧。
咳了一会儿,他隐约觉察到床前好像站了个人,一直看着他。
本以为是云夫人不放心,去而复返,并未放在心上。
然下一刻,一只纤细的手贴在了他唯一露在外的额头上。
带着初春的微凉,指节分明。
绝不是云夫人的手。
他错愕地抬起头,望见了俯身探来的楚司湛,本就嗡嗡作响的脑子更是乱成一锅浆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