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店来找君子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幅画,并一直为之惊恐。
“怎么画这样的画?!和花瓶不相称嘛。”他若无其事地拿起花瓶说道。
“是嘛,不行吗?”
“怎么想起画这样的画?!”
“是这个呀。”君子逐页翻着一本满是灰尘、画有龙宫城的画帖给他看。这算是哪门子事?!
“你只能照这种专门骗小孩子的画帖画吗?既表现不出一点个性,又不能作为热海的什么纪念。”
“个性什么的,我画不出来。”
“也不必想得那么难嘛,不管画什么,自己随意画,不有意思些吗?”
“所以,你要是在那上面给我画点什么,就是纪念啊。”
“画到这里?”说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小孩子的画,用黄色的颜料在牛的旁边厚厚地涂了一层。
“哎呀,不行啊,你给我这样瞎涂!”
他一边笑着,一边写上:“油菜地。”君子把茶瓶倒下来,再一次端详着。
“这幅画真的不能装饰在桌子什么的上面吗?”
“因为这幅画太怪了,什么小孩向牛跟前爬去,我还以为你是诅咒我另外有了孩子呢。”
“呀,真的吗?”
“有点这样的意思。”
“你是在开玩笑吧——不过,农村里的婴孩不会这样害怕牛的。”
“你在说怪话吧。”一件他迟早要对妻子实话实说的事,已经到了嘴边,却未出口。
“我也有一个寄养在乡下的孩子,也许正如这幅画所画的那样,和牛在一起玩耍。”说到这里,经过后街的乐队越来越近了。
“啊,是巡回电影放映队,他们每天下午四点来到这里,回家吧。”
二
陶瓷店里的看守穿着一件俄式上衣,留着长发。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