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毫不相干的孩子的事,也许那女司机也突然感到和直木亲近起来。直到凌晨三点还驾着出租车满街地跑,她那没赚够份子之夜的寂寞多少也漏出了一点儿来。
那一年欧美也出现异常天气。7月,日本的梅雨天很多,气温不定,常常忽然冷将起来。
“这样的深夜,一个女人家开车,可真不容易啊。”直木的话里包含着让自己坐上车子的感谢之意,“没有回报吗?”
“这个嘛,”女司机稍稍停了停,“在巴黎呀,很少有人这样对我说的呀。很少,很少哟。”
到了旅馆门前下车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直木感激地赶快掏出小费递了过去。女司机真的吃了一惊:
“您给这么多哇……”
她看着手掌心里的钱,眼泪嘀嗒嘀嗒地掉了下来。这回吃惊的是直木了。给的是出租车的小费,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字。
“刚才还好爬上了蒙马特尔之丘,真是神的召唤啊。出租车老是转来转去,我想你也不会再坐到我的车了,希望您旅途愉快。”女司机用手背擦着脸,“可有一样我是可以保证的,假如日本客人找不到出租车,让我瞧见了,我一定去送他们的。一定。”
“那可太好了。”
“我保证。”
女司机为他打开车门,站在那里,直到望着直木走进旅馆,上了电梯才开车离去。
这个女司机心里大概有什么事情吧,该不会有什么哀伤吧。也许那一天她正碰上了什么倒霉的事吧。
总之,给了不算多的小费,法国女人竟会在素不相识的日本人面前嘀嗒嘀嗒地掉眼泪,让直木从心底里感到纳闷儿。也许直木老想着法国人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流泪的关系,才觉得奇怪的吧。
直木在日本,其他公司的车、访问对象的车,或者从政府里开出的车来家里接他,并非什么希罕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