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少女。银平还没有看见少女的脸。他想,至少要同少女并肩走到斜坡上,哪怕是谈谈狗也好。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眼下就有此良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银平张开右掌挥了挥手。这是他边走边激励自己时的习惯。此刻唤起这样的感触:手捏着还有体温的死老鼠,睁大眼睛、嘴流鲜血的老鼠的死尸。那是湖畔弥生家的那只日本硬1在厨房里逮到的老鼠。弥生的母亲对它说了些什么,然后拍了拍它的头,它就乖乖地放开了。老鼠落在地板上,狗又要跃跳过去,弥生却把狗抱了起来。
1供玩赏和猎获小动物用的一种小犬。
“好了,好了。你真棒,真棒呀。”弥生抚慰着狗说。然后她命令银平:“银平,你把老鼠拿走吧。”
银平连忙把老鼠捡起,老鼠嘴里流出的血,滴了一滴在地板上。老鼠的身体还温乎乎的,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虽说瞪大眼睛,却是老鼠的可爱的眼睛。
“快点扔掉吧。”
“扔在哪儿?……”
“扔到湖里去好罗。”
银平在湖边,手抓住老鼠的尾巴,使劲往远处扔去。在黑黢黢的夜里,只听见“扑通”响起了孤寂的水声。银平一溜烟地逃回家去。弥生不就是大舅舅的女儿吗?银平悔恨不已。那是银平十二三岁的往事了。银平做了一个被老鼠吓呆了的梦。
小狗逮过一次老鼠,就老记住这件事,每天都盯着厨房。人同狗说些什么,狗就如同听到老鼠声,飞跳到厨房去。一见它的踪影,它肯定已经蹲在厨房角里。可是,它又不能像猫那样子。它抬头望见老鼠从搁板顺着柱子往上爬,就歇斯底里地吠叫起来。活像被老鼠附身,变得神经衰弱了。他从弥生的针线盒里偷了一根带着红线的缝针,伺机扎穿狗的薄耳朵。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吧。事后大家吵吵嚷嚷,如果缝针带着红线穿过狗耳朵,人们就会怀疑这是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