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一起烧成了明火,连烟都几乎看不见了。哪有冲天的黑烟?就是连冲天的白烟也没有。哪有令人胆寒的报警狼烟?哪有妖魔龙卷风状的烟柱?完全是一堆干柴加上一些羊毛毡片,烧出的最平常的轻烟。
陈阵早已放下脚,他擦了擦额上虚惊的冷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堆烟火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与羊倌们在冬天雪地里,烧火取暖的柴火没什么区别。他一直看着这堆柴粪烧光烧尽,期盼中的狼烟仍未出现。他站在高高的巨石上,周围是一派和平景象:牛车悠悠地走着,马群依然在湖里闭目养神,女人们低头剪着羊毛,民工们挖着石头……
这堆烟火没引起人们的任何反应,最近的一位羊倌,只是探身朝他这里看了看。远处蒙古包的烟筒冒出的白烟,倒是直直地升上天空。这堆用真材实料烧出的狼烟,还不如蒙古包的和平炊烟更引人注目。
陈阵大失所望,他想所谓的狼烟,真是徒有虚名,看来“狼烟”一定是望文生义的误传了。刚才的试验多少印证了他的猜测:古代烽火台上的所谓狼烟,绝不可能是用狼粪烧出来的烟。那种冲天的浓烟,完全可以用干柴加湿柴再加油脂烧出来的。就是烧半湿的牛粪羊粪也能烧出浓烟来。而湿柴油脂、半湿的牛羊粪要远比狼粪容易得到。他现在可以断定,狼烟是用狼粪烧出来的流行说法,纯属胡说八道欺人之谈,是胆小的华夏居民吓唬自己的鬼话。
柴灰和狼粪灰,被微风吹下了“烽火台”。陈阵没有被自己烧出的狼烟吓着,而对中国权威辞典中,关于狼烟的解释十分生气。华夏农耕文明对北方草原文明的认识太肤浅,对草原狼的认识也太无知。狼烟是不是用狼粪烧出来的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弄点狼粪烧一烧不就知道了吗?可是为什么,从古至今的亿万汉人,竟没有人去试一试?
陈阵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并不简单。几千年中原农耕文明的扩张,把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