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假装绊倒,故意把里面的馍倒了一地,满地的粘豆包四处乱滚,引得街上的人群哄堂大笑,羞得那人拔腿就跑,馍篮子也不要了。
每到过年,这件事准会被人翻出来谈笑一番,有名有姓的传遍了十几个村,谁家愿意和这样的人家做亲家。
悠悠看着、听着,这特殊年代、特殊背景下产生的“馍篮子文化”,感觉出人们的津津乐道的话题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辛酸。
这年头,不光走亲戚有说头,待客做客都有讲究。待客一般得用白面馒头,有酒没酒的无所谓,起码得有四个菜,其中至少得有一碗肉,最后每人还得上一碗炖菜,其实炖菜才是主菜。
做客的讲究就多了,生亲戚、新亲戚讲究更多。进门吃饭坐的位置、拜年说的话都有规矩,最有说头的是饭桌上的规矩。
家里来了亲戚,一般都是当家的男人一人陪着,妇女和孩子不上桌。碰巧男人不在家,也得找个近门子(不出五代叔伯兄弟)陪着。
喝酒开始不能喝干,用的酒盅虽然是一两能到八盅的“牛眼盅”,但也要一点一点的咂,不是怕喝晕,而是为了给主家省酒,即使富足的人家,过年也才打一斤散酒待客。
一盅酒从开始看到最后,中间不知端起多少次,最后才能喝干。所以,这个年代过年很少看见“酒晕子”(喝醉的人),不像后世的人不醉就不算喝酒。
吃菜一般不动肉菜,主人让得再执也不能动,谁知道上面一层肉下面还是不是肉。许多人家买不起肉,就只在上面盖一层肉,看着尖尖的一碗肉,其实就上面的几块是肉,下面是用菜垫起来的。如果主家真心想让客人吃肉,一般都是主动给客人夹到碗里。
做客吃馍一般都是掰开吃,吃时还得慢慢的吃,吃快了人家说你狼吞虎咽,几辈子没吃过饭。最多吃两个馍,吃多了就会被说成“傻尅(kei)”,缺心眼子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