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喜却也随即就冷静下来。
怎么能够啊?!
四喜深深吸口气,十二月的寒气儿从他牙齿缝儿一直冰到心里头去。
这么说……竟是李贵人?
一个刚进宫一年的小小贵人,这是得多大的胆子?再说了,皇后主子养的鸟儿怎么招惹她了,她这是凭什么?
四喜是想着回储秀宫奏报给廿廿的,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时候儿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能惊动皇后主子才行。
他心里头寻思着事儿,回到储秀宫,只迎面儿这么一眼,就叫月桂给瞧出来了。
月桂左右瞧瞧,伸手扯了四喜一把,将他给引到她所居耳房去。
官女子与太监之间也要避嫌,况且月桂一向谨慎,这便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只是今儿事出特殊,月桂才没顾得上那么多。
只是她不知道,月桐自打发现那晚月桐与四喜月下相对,这便留了心眼儿,从窗口瞧见他们两个有些鬼鬼祟祟地往后去,月桐便跟了出来,远远坠着。
那耳房,原本正是月桐与月桂一起住着的,故此月桐自然对一切都熟。
当亲眼看见月桂拉着四喜进了耳房去,还将门给关上了,月桐便有些五雷轰顶,站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耳房里,月桂扯着四喜追问,“……你今儿去鸽子房,是不是查着什么了?快与我说说!”
此时两人这般的相对,倒叫四喜有些心跳加速,他便故意放慢了语速,只想着能这样与月桂多相处一会子。
当他慢条斯理将在鸽子房、御药房的一番话都说完,已是过了不短的工夫了。
守在外头的月桐,迟迟不见四喜出来,便只觉一颗心越发地冰冷下去。
——从前,在她眼前,月桂还是百般抗拒的。她瞧得出来,这便心下对月桂还存着一丝感念,甚至是愧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