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方才心下有些不得劲儿,是为了嫔主子您。毕竟昨儿好端端的是您诏封的大喜的日子,结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奴才心下就觉着有些堵得慌,总觉仿佛这背后是有人故意想给嫔主子您添堵似的。”
如嫔也不反驳,这便一笑,赶忙伸手握住了月桐的手去,“姐姐说得对,我也是因为这个事儿,心下堵得睡不着去……这储秀宫里从来都是齐心协力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儿去,可是偏我搬来之后就出了事儿,还赶在我诏封当日……这便什么都指向我来。”
“若单只是有人看不惯我诏封晋位之事,只是想来给我添堵,那倒也罢了,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去。可是……这事儿却累得皇后娘娘伤心落泪去,这却是我扛不住的……”
如嫔说着,已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去,只是竭力忍着,这便用力抽气,“皇后娘娘是护着我,怕我怀着身子的时候儿遭遇什么不测,这才将我归拢到储秀宫来一起住着。”
“想想古往今来,有几个嫔妃能住到皇后娘娘的宫里去养着胎的?这自是皇后娘娘对我的情谊去,是顾念着我们是母家同族姐妹的缘分去……这份恩情我是怎么都报不完的,可是我还没等报答皇后娘娘的恩德,这却反倒出事儿,倒先惹了皇后娘娘伤心去……我真是惶恐又自责。”
月桐便也跟着叹了口气去,“……谁说不是。”
夜色如厚重的纱帐,层层叠叠,隔在两人中间儿。两人便是面对面着,可是因为殿中并未掌灯,故此便都因这厚厚的夜色隔着,而不敢说将对方眼里的神情都能看分明了去。
如嫔悄然打量月桐好几眼去,一时心下也不能踏实,这便缓缓道,“……我今儿瞧见月柳在皇后娘娘寝殿门外的月台上跪了一整天去。这寒冬腊月的,那月台上的石头冰凉冰凉的,她竟肯就这么跪着,皇后娘娘也竟容得她这么跪着去,瞧得我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