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呆住,膝盖一软,赶紧伸手扶住了炕沿儿,歪着身子挨着坐下。
“阿哥爷今儿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啊?阿哥爷究竟是想叫我乐,还是想兴师问罪;是想继续寻个由头圈着我,还是干脆想让我死了一了百了?!阿哥爷不必再这般阴晴不定的,阿哥爷尽管给个明白话儿就是了!”
她错了,她终究又是错了。
她这会子都不怪阿哥爷了,她怪她自己个儿!
她要骂她自己个儿不长记性,骂她自己个儿还对阿哥爷存着幻想去!
——他怎么会对她改了性子?他怎么可能去了热河一个月,回来就换了个人似的重又对她好起来?
终究还是她自己个儿,白日做梦罢了。
她这般想明白了,一颗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她抬眸,疲惫地盯着他笑,“阿哥爷不妨明说吧,阿哥爷这回又将什么罪名要加在我头上去?我反正已经这样儿了,便也没什么受不起的去。”
绵宁眯眼盯着她,“……如贵人有喜,可是你给出的主意?”
舒舒终于笑了,虽然笑得凄然,可是心底下可算是明白阿哥爷的意思了。
阿哥爷这是,来向她兴师问罪来了!
如贵人进宫三年,都没传出得宠的动静儿来,怎么偏跟着皇上去热河这一个月,就得宠有喜了?阿哥爷这是觉着不对劲儿,这便想到她了!
她笑得都有些停不住,“阿哥爷这是担心些什么呢?便是如贵人有喜了,就算如贵人也能生下一个皇子来……可是她毕竟只是贵人,便是因诞育皇嗣而晋位,也顶多是个嫔位。她诞下的皇子,地位怎么跟阿哥爷您相比啊!您便是心下计较,这会子还是只跟三阿哥计较就够了,何必这么在乎如贵人这个孩子去!”
绵宁眼中流露出无法遮掩的厌弃来。
“福晋,原来你的自作聪明,到今日竟都没有半点的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