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刺探什么,也得是为了自保……”
华妃便眯起眼来,凝着绵宁,沉重而无声。
绵宁挑眸望华妃,“故此啊,谁人在汗阿玛跟前说过什么话,我也是约略知道些儿的。便是当年我还小,人家未必肯告诉我知道,可是如今却也该告诉我的,都已然告诉我了;便是我当年不肯追究的,到了今日,却必定得算个清楚。”
华妃两耳齐齐鸣叫了起来,仿佛有谁在她耳边筛响铜锣,煌……煌……
她咬牙切齿地笑起来,她也想再替自己辩解啊!
当年她在皇上跟前,将孝淑皇后的面目都给揭开,将那银锁片的实情,还有当年孝淑皇后让她模仿当今皇后的笔迹抄经的事儿全都禀告给了皇上,这都不是她的捏造,而是原本就有其事,是孝淑皇后咎由自取啊!
可是……眼前人不是当年的皇上,却是孝淑皇后的儿子呢。她再在二阿哥面前说他额娘的那些事,二阿哥又如何肯听?
她便缓缓向后缩回了身子,仰靠在条枕上,心已是灰了。
“二阿哥知道了什么便知道,只是二阿哥当真不想一想,我为何要那么做么?无论是潜邸时候儿的我,还是皇上刚登基时候儿的我,实则都是这后宫里的一片浮萍罢了,终究都得依附着后宫里真正的主人才能生存下来。”
“从前我对孝淑皇后言听计从,她让我对当年的侧福晋做什么,我都做了……那么后来也一样儿,我被当今皇后给掐住了把柄,为了自保,我便也唯有听命于她,将孝淑皇后的事都禀告给皇上。”
“冤有头债有主,二阿哥你今日来找我,我不怨你;我只是,眼睁睁看着你不去找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心下是为你可惜啊……”
绵宁眼中陡然一寒,“华妃娘娘终于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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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绵宁从华妃寝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儿,日头已经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