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日头就在窗户外边儿悬着啊,哪儿有半点要日食的意思?
星镞也不忍心直说,只能抿紧了嘴去。
华妃便是一怔,“……难道是,要月食了?”
星镞深吸口气,扶着华妃躺下,“主子,便别想那么多了。管是什么食,这外边儿不是已经在行救护之礼了么?必定没事的?”
华妃人虽躺下,一颗心却无法安静了。
她使劲地抬眼,定定看着帐顶,“……皇上,回来了么?”
星镞摇头,“没有。皇上正在京郊各处庙宇祈雨呢,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来。听说明儿皇上到万寿山……”
华妃自己个儿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要继续悬着口气去。
赶上月食,她又病成这样儿,自是希望皇上能在宫里,在她身旁。叫她好歹也能借些天子之气来续命;可若是皇上回宫来……如贵人那话便在她耳边盘旋不散。
不管旁的,至少就因为她打伤了如贵人,她的前途便难测了——当年的惇妃不过是打死了个官女子,便降位了去;而她打伤的是如贵人啊!
偏那如贵人还跟皇后娘娘是本家儿,到时候又不知道皇后得借此添油加醋些什么去!
总归……她心下明白,一旦皇上回来,她降位的命运怕是就逃不掉了。
这样动着心思,她眼前便连帐子顶都开始旋转起来。她扛不住,赶紧死死闭住了眼睛,将那天旋地转的感觉给抵挡在眼皮之外。
偌大天地,这样大的宫廷,她竟生出一种无处遁逃的绝望来。
她该怎么办?她还有什么法子能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去?
若她还能年轻两岁,若她的身子骨儿还好些……她必定还有法子的!
枯槁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被角,她沙哑地问,“二阿哥福晋那边儿,有没有信儿传回来呢?”
事到如今,她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