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没有继续多想,“还是接着说那卖竹器的。离开里长家后,他潜入一户村民家偷了两件衣衫换掉,又躲到赌坊,从酒窖里拎出两罐酒,喝了几口,继续回屋睡觉!”
“老老实实躲在查封的赌坊,一时半会儿没人理会,不失为安全之处。”韩致远倒是认可那假周平的做法,“等拖过一段时间,城里抓他的那股劲儿疲了,他也便好继续走动。”
“他倒是美滋滋地歇着,我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听柳燕埋怨,韩致远道,“等说完,我让客栈伙计安排一桌好吃好菜,好生犒劳柳婶子。”
“这倒不急,先欠着,来客栈前我填饱了肚子,否则饿的后背贴肚皮,连这楼都没劲儿翻了。继续说,那卖竹器的再出赌坊便到了午后,揣了把赌坊里剩下的散钱,溜出村子,沿城外小路向北,在一个路口停下,爬上旁边一棵大树,从树上的鸟窝里翻出本身份文牒。”
“从鸟窝里翻出身份文牒?”韩致远眉宇间轻轻一动。
“是啊,你说妙不妙?那卖竹器的转眼就又换了新的身份。”
“没什么,鸟窝藏物这招颜娘在上杭就用过。”韩致远看了眼床上的慕清颜。
“又是你们嚼剩下的?”柳燕不屑一哼,“那家伙揣上新身份文牒就又返回襄城。其实靠盘查身份这招根本就没用。你看看,这小子只要稍加掩饰,不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又混进城?还有你韩大公子,悄悄的入城,还不是用了手脚?盘查也就是唬吓老实人罢了。”
“身份难控,但携带之物可查,总可避免一些危险之物入城,好过不作为。”
“这倒也是。”柳燕接着道,“之后我又跟着他去了樊城,正听说榷场那边出了事,到处都在喧扬,说是宋官府带头设局杀害金人,连金使都遭了毒手,嚷着金兵很快就要杀来。还听说有个榷场的大夫似乎不明不白的死了,被榷署的人连夜偷偷送到樊城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