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来的书信,驿馆晚上才送过来,王氏不识字,寻不到人念信,在门口张望半天了。
“百川来信了?”静姝也高兴起来:“我一直在苏家呢,你来找我就是了,何必在家里等。”
王氏一脸鄙夷:“我才不去那等做生意的人家,晦气。”
王氏这人十分古怪,虽说自己儿子是做金匠的,可她一直以儿子给当今太后做过首饰为荣,自持清高,不愿与镇上的生意人往来。
静姝没吱声,接过了信件进了屋,点亮了油灯看了起来,看了几行之后,面色疑惑起来。
王氏急急催道:“我儿子写了啥,你倒是念啊!”
“百川说,他本来前些天就要回家,可是遇到些事情耽搁了,现在差不多忙妥了。过两天就回来。”静姝低声说。
王氏骂了起来:“这不是好事吗?你丧着个脸做甚!”
静姝低下头:“百川说让咱们把西屋收拾出来,再准备一些女子用的东西。”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百川为何会写这些?为啥要准备这些东西呢?
王氏也茫然:“他让你准备,你只管准备就是,过几天不就知道了。瞧你这榆木脑袋。”
静姝没吱声,将那信叠了起来,重新装好,放在了床边的木匣子里:“娘,我给你烧水洗脚吧。”
王氏骂了起来:“我何时这么早洗过脚?一会儿再说吧。”
她说完后马上回了自己屋,从走路的姿态能看出,她心里很高兴,与静姝一样,盼着儿子回来是她每天最期望的事情。
静姝拨了拨灯芯,重新展开信看了看,心里越发忐忑起来。她与百川成亲这么些年,对彼此早就很熟悉了。
所以从他信里的只字片语中,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的,以往的信件多是平静。可是这一封里,却蕴含了许多内容:欣喜、絮叨还有一些些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