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进院落,却是建在半山间的岩台之上,在峭壁悬崖,山林掩映之间,并不起眼。
满是青苔的窄小石阶到了此处已是尽头。
一座低矮古旧的木质牌坊蹲在参天树影之中,并无任何漆裱,甚至连树皮都仍囫囵附在梁柱表面,结了厚厚的一层苔痂。
背光的一侧竟有数十株菌伞密密麻麻地聚作一簇,看得人头皮发酥。只有正上方木牌上“六合观”三个大字,木色白嫩如新,痕迹宛然,竟像是刀剑刻成。
在这一片苍腐之中,铁笔银划留下亮白的刻痕,入木三分,自然显得格外打眼。
祖暅之不免迷着眼多瞧了两眼,叹道,
“在这样的高处一剑挥就,次次用力如一,真是好手段!”
庆云本来不甚确定,但经暅之一提,便也察觉到了。
这牌坊自然不是新立起来的,那个木牌看上去也呆在那个位置有些年月了。
牌上字迹若要保证常新,自然需要时常去描。
但这三个字并非是用漆涂色,而是用剑划出来的。
反复被描了这么多次,字迹依然不会走形,这说明每次剑迹都近乎相同,刚好能削下薄薄的那层苔垢。
这三个字剑意不断,龙舞蛇行,显然都是在一剑中完成的。
两边的柱子没有攀爬的痕迹,阶前的青苔也不似曾被梯脚凳腿破坏,那么这其中还要配合提纵身法。
这样精确的控制力,潇洒的剑意,超卓的轻身功法,只要能习得一样怕不也可傲视江湖?
而显然这一切皆是由一人完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而此时两人都顾不着赞叹,脑海里翻滚的均是同一个念头,“会是他吗?”
瓠采亭的记号到此既止,人却不在观前,显然已经先行入观。
只是四面幽林一片死寂,牌坊后的天地并非如何开阔,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