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没有追问,她总觉得柳清州有事瞒着她。
自从回到帝都,她还没有打理过账房。她去账房看了一圈,惊觉账本少了一半。
“粮铺、盐铺的账本呢?”她离开半年有余,账本至少新增一沓。
管家的脸色稍变,有些晦暗。“这个……”
“管家,连你都不知道账本放在哪里嘛?”安笙四处找了一圈。
才离开短短几个月,府里铺子里的下人就懈怠了?
“夫人,的确没有账本了。”管家一脸痛惜。
安笙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柳清州懈怠太久,所以生意亏本了?”
“自侯爷去银城寻您我们就知道了……帝都的生意都被侯爷转让出去了。”
“侯爷当时放弃了一切身家,是诚心诚意去寻您的。”
安笙的心脏像被什么抓住了。无形的亏欠感、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可真是……”大傻子。
为了她,连钱都不要吗?
他要是变成穷光蛋了……她跟孩子吃什么?
“夫人,老奴知道,有些话做下人的不该说。可侯爷当年对您们家也是无意的啊!谁知道有个密道呢?您在府里住那么久都没察觉,更何况是外人?”
“您对侯爷也太求全责备了。侯爷只是个人,也算不到这么多事啊。”
安笙心里情绪翻涌,她纠结又愧疚,还有淡淡的怨艾。
她抱怨了柳清州这么久,忽然告诉她,她抱怨错了人,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还有几家铺面,账目让我查查吧。”安笙讷讷的盯着桌案,不知在想什么。
管家将整理好的几本账本摆在桌面上。
天色都暗了,安笙也不见从站账房出来。
管家跟南风在门缝瞄了半天,也只是隐约看见夫人在书桌前端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