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任何希望了,方才母亲怒吼的那一刹那,他脑海中竟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如果母亲没有被人及时救下,父亲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脑袋一阵混乱,他不应该这样想,但他真的心疼父亲。
“大郎,你进来。”
父亲的喊声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缓了缓思绪踏进屋子,父亲从怀中掏出那份和离书递给他:“这份和离书你先保存着,如果我离开后,你母亲想通了,可以随时签字画押恢复自由之身。”
赵初秀点头应下,揣进怀中收好。
冯兰若爬起来想要夺过和离书毁掉,可她身子太虚弱,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赵初秀躬身去扶,被她一把推开,他还是强硬拽她起来,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地上凉,母亲去榻上躺着吧。”
“你还知道关心我?”
“不,是怜悯。”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可怜,自以为是世上最悲惨之人,可所有的悲惨也不过是自己造成的,他明明可以选择另一条路,母亲亦是如此。
那个男人不值得母亲失去自我,而母亲这一生,可怜又可悲。
“也许我的确不该活着,是我挡了你们的路,让你们厌恶我至此。”她捂着胸口,身体里一阵翻涌。
赵初秀才想说什么,便见她猛然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倒在了榻上,那殷红的血迹那般刺目,赵洁忙喊人去请孙太医,而赵初秀呆愣愣站在原地,心中那股子不合时宜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大郎,你愣着做什么,快将你母亲扶正。”
赵初秀神思回转,却忍不住哽咽:“父亲,您走吧,不然等她醒来,只怕您又走不了了。”
“说什么胡话呢!快点救她,你母亲的命重要。”
父亲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他唤了使女来,又亲自打了盆热水,等待太医来的途中,赵洁见他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