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药倒好,端到了她的跟前。
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明月的眸光停驻在他额上还已经变得粉红的伤疤,最终还是哑声道:“谢谢你。”
“吃药吧。”阮无城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明月垂眸一抿唇,呐呐道:“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挣扎着想要起身,阮无城微微敛眉。但还是将药放到一边,伸手帮明月起身,顺手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你身子太虚弱了,最近给德妃娘娘配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阮无城将药递过去,却是沉声说话,明月也不拒绝,微微点首默许。
眼角余光的包围中注意道他眼底的乌青,明月有些过意不去,低低道:“你休息一下吧,等下苑竹回来伺候的。”
阮无城没有答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寂寥得将殿中滴漏的声音一滴滴的扩大。
良久,阮无城却蓦然发声:“不管你发现了什么,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和哪一位妃嫔走的太近,尤其是太医院的人。”
他如墨般的双瞳如黑洞般凝着明月,声音却似其中刮出的冷风:“亲近者便会被视为一党。后宫的争斗原就不是你我可以搀和进去的。你心中应该有数。”
明月不言不语地饮着碗中苦涩的汤药,唇齿间却是一片酸味,便听阮无城继续道:“陈提点过世,我们都很难过,但望你不要因此将自己弃于无地。”
话毕,阮无城便起身,将那药罐端起道:“望你好自珍重。”
说罢便旋身离去,明月微微咬唇,大滴大滴的热泪便滚落到那碗药中,她无声地落着泪,心中已经是大雨滂沱。
外公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两个至亲之一,如今方才离世不久,怎能叫她就轻易地穿红戴绿地去面对那些争斗?
思忖间,苑竹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温水,见明月独自蜷坐在床上暗自伤神,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