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想看她死。陛下的宠爱将她架在了火堆上,她有诸多不得已的理由,无非是想活下去。
莫殷其听得多了,便觉得外边的花开花落自有时,一切凭天意。
母子二人接连两个话题聊的都不痛快,一时间没有轻易挑起第三个话题。
正巧有宫女掀开帘子进入,行了一礼,凑到贵妃身边说了几句话。
“这个沈家。”贵妃秀眉微蹙,眼底还含着泪光,像是谁家受了委屈的娇小姐,眼底眉梢一颦一泪都受人怜爱。
莫殷其记得自己开府那一日,有一个小姐掉入水里,于是便问:“沈家的大小姐如何了?”
贵妃道:“沈艳艳去肖府谢了救命之恩,紧接着就去了灵隐寺,拜佛烧香为父兄祈福。”
莫殷其:“那倒也不失为一条去路。”
贵妃却不赞同:“她落水被肖张救起来是事实,满长安还会有哪个好人家要她?就不如借着舆论进了肖府的门,由沈家做支撑,难道还斗不过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农女?”
莫殷其淡淡一笑:“沈家是读书人,估计做不出来这种让原配挪位的事。”
“图要脸面,那就让小姑娘去寺庙里清修。旁人的事儿我也懒得管,就是回过头来大家都得说你的不是,说你府上出了问题。”贵妃琢磨了一下,不悦道:“才搬进去就闹出这种事,工部得来个人交差。”
莫殷其就那么听着也不搭腔,贵妃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他陪着母亲坐了一会,眼看着时候不早,便提出告辞。
出了宫门,门口有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在那儿等着。
莫殷其叫了一声:“顾延生。”
过了好半天,那侍卫才答:“在。”
莫殷其站到他跟前,抱怨道:“给你改名那么久,你最敏感的还是顾二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