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去倒水,并没有回应。
然而凌希似乎也不需要别人回应,更像是自言自语,“差不多了......”
青河捏着杯子的指甲发白,凌希瞧见了,勾了勾唇问他:
“我的堂侄,差不多要出生了。”
青河一怔,随即应道:
“是,应该就是这几日。”
凌希接过水杯,低头看着那清澈减低,漾起淡淡水纹的是水面,不由感叹:
“可惜......”
他垂眸的侧脸透着不舍,青河看得皱了皱眉,“公子?”
凌希抬头对上青河担忧的双眸,笑了笑道:
“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了。”
青河心猛地一沉,“公子!”
然而曾经比谁都要固执的凌希此时却仿佛顿悟了,他看着眼的年轻人眼里有所不甘,便将水杯放置一旁,拍了拍他的手,“青河,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且......”
说到这,他下意识地顿了一下,随后眯了眯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如今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青河惊恐:“公子!”
凌希轻轻按了按青河的手,随后松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巴掌大的六角形青铜,他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目光留恋透着愧疚。
令牌的两面四周刻着繁复的纹路,而中间,是一个用篆体写的“凌”字,倘若萧衍在场,便会发现这个字与当初凌希与慕容瑾交给他的玉佩合成后的“凌”字如出一辙,无论是笔锋走向,还是刀刻力度。
凌希将令牌递到青河跟前,有气无力地开口:
“这块令牌,咳咳——你帮我送到燕王府吧,就当作是我,咳咳——送给堂侄的满月礼物。”
青河见凌希已经十分虚弱的模样,又说这些话,忍不住出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