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只怕很难说服他罢?”
虽然传闻异辞,他发现吴悠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像所有灯门媳妇一样,会为家里的各种烦恼来找他说理、要他仲裁。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觉得自己的确是一家之长,脸色顿时浮出安慰的笑容。
“所以我希望大先生能找个理由让他退职。”吴悠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话让他有些不快。
他是唐家老大,而这个女人说话惮度却好像在命令他。
越是如此,唐洹越显得低调。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弟妹的意思,是想让唐芾早些接任?”
“这是我的第二个请求:唐芾不能入主刑堂。我不想我的儿子像他爷爷那样早死。”她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变,继续横蛮地往下说。
唐洹企图以轻描淡写的一笑化解她的戾气:“这未必是唐芾的心愿罢?人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刑堂,随时准备克绍箕裘。”
“所以我才更加担心。”
“女人要放心让男人出去闯——”他马马虎虎地应付了一句,打算找个理由结束谈话。
“该不该放心,我心里自然明白。”吴悠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唐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门的老人一提起这个人就摇头。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说话的。
可是,他并不想把事情弄僵,便平心静气地向她解释:“弟妹有所不知,职位的任免纯属唐门内务,也不由我一人决定。潜弟若想退出刑堂,必须由他自己提出,且要经过长老会的同意。而唐芾的接任则不可避免。——唐门几百年的传统,不是轻易几句话就能打破的。”
“觊觎此位的大有人在。大先生若是肯想办法,此事并不难办到。”吴悠一直盯着他的脸,弄得他的目光丝毫不敢躲藏。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他内心暗忖,传言果然不假。这女人自以为是,咄咄逼人,简直令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