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自己一跳,跳到雪中。
“接着!”
男孩眼光一错,手中已多了两件父亲的上衣。在坑中的人上身□,下身湿透,黄里透红的肌肤在冰冷的冬夜冒着热气。他看见父亲的双眉已凝上了一层薄霜,粗壮的腿蹬住坑沿,手臂青筋,猛一使力,肩头的肌肉山峦般拱起。他几乎将整个后车厢都抬了起来,那车子却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骏儿,拿着我的鞭子,去打一下马。”他在水中高叫。
“爹,我……我不会。”男孩子瑟瑟缩缩地答道。
“蠢蛋,你二伯没教你?”
“没有。”男孩子一脸内疚地看着父亲。
“那我们今天只怕就要冻死在这里了!”刘家贵不怀好气地哼了一声,继续用力推车。
男孩子咬着嘴唇想了一想,忽然将皮袍一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道:“爹爹,我来帮你!”
“骏儿上来!”英娘抢到坑边,一把拉住男孩子的手,使劲地将他往上拽。刘家贵却一掌推开她的手,粗声粗气地道:“这是爷儿们的事,女人站一边去。骏儿,好样的!你来顶住车轮。的,冻死我啦,咱们先喝一口苞谷酒再说。”
他从坑边的衣物里翻出一个葫芦递给儿子。男孩子仰头灌下一大口,土产的苞谷酒酒性浓烈,呛得他涕泪交流。他却不肯示弱,不等眼泪流出来,又强自灌下一大口。
“现在还冷么?”刘家贵问道。
“……不冷冷冷冷冷……”他本想说不冷,可惜实在太冷,牙齿冻得咯咯直响,一连说出了十几个“冷”字。若不是下半身已完全麻木,他整个人几乎就要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也许你喝得太少了,要不要再来一口?”水中男人神情粗犷,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这个冻得一脸青白,嘴唇发紫的男孩。他原本想说:“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经……”又觉得现在不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