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受得了。”
——还是老习惯,他不喜欢别人在话中暗示他的身体不好。
她坐起来,扫了一眼车厢,问道:“夫人不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他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笑容,笑着道:“她没耐心坐马车,我想她早已到了。”
话刚说完,马车停了下来,谢停云打开车门,道:“谷主,我们到了。您要不要留在车内?外面风大得很。”
慕容无风道:“夫人呢?”
只听得一个轻脆的声音应道:“我在这里!”
慕容无风道:“吴大夫在车上。”
荷衣跳上车,看着吴悠,见她双目红肿,吃了一惊,不禁结结巴巴地道:“吴大夫,你……你没事罢?”
“没……没有。”她感到有点儿心虚。
荷衣浅浅一笑:“那就好,看我们今天怎么治他们!”
说罢将慕容无风扶到车下,早已有人准备好了他的轮椅。他方一坐定,被冷风一激,顿时便咳嗽了起来。
一群随从立时将他抬到屋檐之下。
黄昏,还是黄昏。
这是一个灿烂的晴天,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落日宁静,在傍晚的炊烟中轻轻地悬浮。
秋。深秋。
满院黄花堆积,落叶飞舞,如记忆般纷乱。
秋风中没有一丝凉意。
干燥,凉爽,对于练武的人而言,这就是最好的天气。
唐潜一身玄衣,坐在院子正当中的一张竹椅上。
刀,就在他的手边。
风声很细,他听得见各种声音,街口上的叫卖声,奔驰的马车“突突”的轧地声,隔院秋千架下女孩子们的嘻闹声,柴火在灶中熊熊燃烧时的“哔剥”声……
所有的声音尤如漫天的星斗,乍看令人眼花缭乱,细思之下却各有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