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良久,道:“告诉我,他们……唐家的人,可曾欺负了你?”
她忽然跪下来,忽然扒在他的腿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曲了。”
听了这话,她愈发哭得厉害了,眼泪淋湿了他腿上的毛毯。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柔声地和她说话。
“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他叹了一声,见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腰痛哭失声,略觉尴尬,想要挣脱,又觉失礼,只得等她慢慢地哭完。心中暗暗打鼓,只道她已被唐门的人轻薄调戏。想她世宦之后,自幼娇生惯养,谷内的大夫和她谈笑,多说了一句硬话,还要被她挖苦半天,三秋弱质,何能经此风雨?一思及此,不由得怒塞胸臆。
见她泪水源源不绝,他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你没事罢?”
她抬起头,止住抽泣,道:“我没事……你别担心。陈大夫怎么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他的人虽已苏醒过来,只是那只手已废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是气愤已极:“不过,你放心,我们已将唐门的人围在一个院子里。今天,他们若不交出唐三,就一个也别想跑。”
她默然地看着他。
他看上去很虚弱,很疲倦,身子裹在厚厚的毛毯之中,显得愈发消瘦。只有一双炯炯的双眸看上去还有几分生气。
她忽然觉得他的样子已变了很多。在重病的折磨下,他浑身僵硬,形销骨立。那种终身被困轮椅的苦闷,那种风痹发作时难以忍受的痛苦,若非亲历,无法想象。
她看着他,心中充满怜意,轻轻地道:“先生不该到这里来。且不说一路车马劳累,这些兵刃交接之事,有谢总管来操心就够了。”
他淡淡地道:“这里离谷里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