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的。”
老管理员说。
沈昼叶道:“因为年轻的头脑仍空空荡荡,观点未成型,每一寸思想都可塑,每一分知识都可被质疑。”
老管理员点了点头,若有所指道:“只待灵感点燃。”
沈昼叶托起腮帮,望向窗外春色,喃喃道:“只待点燃啊……”
“先生,”女孩子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手里有一根线,非常细,我……它若隐若现,我无数次以为我要抓住它了,可它又……像水里的鱼,天地间的雾……滑不溜丢的,我——不,我和他……无论如何……”
那根线是镜中花,水中月。
“它不会这么轻易地到来。”老管理员平和地说。
沈昼叶迷茫道:“……可它会来吗?”
“我不知道,”老人随口道,“——但也没人知道。它神出鬼没的。”
沈昼叶笑了笑:“也是。”
“但,”
老人忽然道:“改变世界的灵感都出现在刹那间——严格来说,它永远出现在漫长积累、漫长的寂寞与自我怀疑后的刹那。硬要形容的话,就像下过倾盆暴雨后云层绽开一条缝,俄而阳光泼洒。”
“能点燃世界的火光来得突然……但你不会措手不及。”
沈昼叶茫然地问:“……我们尚且不知这个客人会不会来。”
“没错,我们不知道这个客人几点来,怎么来,来的时候带着怎样的结果,”老人平和地将书垒起来,“甚至连它有没有来的打算都不知道。”
他将新书递给沈昼叶,说:“——但我们扫榻相迎。”
沈昼叶浅淡笑笑,接过那一厚摞书,抱在怀里,和老先生道别,向门外明媚的、蒲公英盛开的春光走去。
那老先生说得太含蓄了。
沈昼叶想。
大多数自然科学领域的人